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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可不想多一个累赘。
阿娘说了,六婶是个乡野村女,运气好攀高枝嫁到了谢家,她不想费心哄一个村女的女儿。
*
穿夹道,过了长廊就是学堂。
老儒生不许下人进学堂,公子女郎们从书童、婢女手中接过文具。
谢蝉没带书匣,她年纪小,周氏给她做了个书袋,她很喜欢,自己背着,没要人帮忙。
院门前人影晃动,分家出去的庶子就住在一条街上,也送小郎君、小娘子来学堂读书,全是自家兄弟姐妹,没有外姓人。
谢嘉武看到玩伴,一蹦三跳冲过去。
谢丽华是谢家最得宠的小娘子,刚一出现,所有小娘子都围了上来。
这个夸她裙子上的花纹好看,那个羡慕地看她手腕上一串金银丝的臂钏。
谢宝珠平时最烦五夫人夸三姐谢丽华,可是一到学堂,她就像长在谢丽华身边一样,做什么都跟着谢丽华。
谢蝉第一天上学,有人不认得她,谢宝珠道:“她是我六叔家的九娘。”
各房孩子序了一下齿,哥哥姐姐妹妹一通乱叫,谢蝉最小,都叫她九妹妹。
进了学堂,谢嘉文领着一帮弟妹拜孔孟、大声朗读刻在壁上的家训。
学堂的规矩是学生跽坐,每人一张簟席,一张小书案。
众人找到自己的书案,拿出书册纸笔,摆出一副用功读书的架势,然后小脑瓜凑到一起说闲话。
谢蝉环顾一圈。
小郎君要么围着谢嘉文请教学问,要么和谢嘉武一起说笑打闹。
小娘子则全凑到谢丽华身边,追问她在知州大人家荷花宴上的见闻。
泾渭分明。
空着的书案只有几张,都在角落里,没铺簟席,案上一层灰尘。
谢蝉找了张干净点的空书案,擦了擦,取出自己的文具,盘腿坐下,埋头描红。
她想练好字。
等谢宝珠想起谢蝉时,她已经描了几个大字。
谢宝珠啧啧称奇,引得其他小娘子都围过来看。
“九妹妹真乖。”
“三娘,你这个新妹妹真好看。”
“你看你看,她真的在写字!”
“她好好玩!”
谢丽华脸色微沉。
小娘子们围着看谢蝉描红,都觉得很稀罕,争着要她和自己一起坐。
有人直接伸手抱起谢蝉,把她拽到自己的簟席上,其他人不甘心,扯着谢蝉不放,还有人要喂她吃东西。
谢蝉哭笑不得。
“阿娘说,我长大了,要自己坐。”
大家谁也不服谁,只好算了,让谢蝉自己一个人坐。
谢蝉继续练字。
写着写着,男孩女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停了下来,气氛变得古怪。
谢蝉以为老儒生来了,放下笔,抬头。
门口,一道瘦削的身影站在逆光处,浓眉,眼眸深黑,面色苍白。
学堂里安静了一瞬,然后嗡的一声吵闹起来。
“他怎么来了?”
“他不会发狂吧?”
“我阿娘说,被发狂的人抓到会变得和他一样……”
“他有病,不该和我们一起上学!”
说话声中,谢嘉琅一步一步走进学堂。
小娘子怕得瑟瑟发抖,看到他走近,慌忙往旁边躲。
小郎君睁大眼睛,怒瞪着谢嘉琅。
谢嘉武叉着腰对他喊:“你不要过来!不许你和我们坐一起!”
谢嘉琅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在一屋子兄弟姐妹的恐惧、厌恶、嫌弃中,走到离所有人最远的角落里,找了一张旧书案坐下。
小谢蝉回头。
她有段时间没看到谢嘉琅了。
他瘦了很多,个头好像高了点,脸颊瘦削,眉眼显得更加浓烈,明明神情清淡,因为这副不怒自威的眉眼,看去很不好相处。
一群孩子回头怒视他,交头接耳,说着他上次抓伤表公子的事。
谢蝉记得,陈郡谢氏有位小公子天生跛足,老夫人爱如珍宝,家里兄弟姐妹也都让着他。
谢嘉琅是谢家长房长孙,一出生就有癔病,何其不幸,外人也就罢了,血缘相连的谢家人对他也如此冷酷,没有怜惜同情,只有嫌恶,谢蝉心里有点难过。
上辈子,对谢嘉琅,谢蝉有过恼怒,怀疑,还曾授意心腹打压他……
后来发生了一些事,她很感激谢嘉琅。
老儒生来了,学生们停下议论。
谢嘉文起立,领着弟妹朝老儒生行礼。
老儒生先检查功课。
谢嘉文和谢丽华得了夸奖,谢嘉武忘了功课,背不出文章,被老儒生训了几句,他满不在乎,等老儒生转身,对着其他人吐舌头。
轮